老

我朋友常说我老，我，真的老了？

忽然回想起中六的日子，那时候，我的朋友常常要听我讲经说法。每每看见他们有什么不对，一时心血来潮，就会对他们唠叨，谈起人生道理。依稀记得我的三徒弟很调皮，当我和她说的时候，她就会：“啦..啦..啦..又来了。师父，你老了啦。”在大学，我朋友称呼我老人，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如此吧。

‘我一生中...’、‘很久以前...’、‘活了这么久...’、‘吃到这么大...’。每当我说这几句话时，很多时候都会得到一个回应：“你很老了吗？”有谁能告诉我说他能活到七老八十？又有谁能预测下一秒的遭遇？未来，是充满变数的，佛教如此说，道教如此说，大自然也如此说。

如果你问我未来有什么计划？我会告诉你，我没什么大计划，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，八十年后？五十？或许一年后吧，也可能是明天。我不知道。我不计划未来，我只知道我喜欢做什么，想做什么，可以做什么，然后依据这一切，我踏实地走每一步。

我不期望生命可以在我了结一切后结束，但我期望在我还呼吸的日子中，我能做我想做的。我曾对人形容我自己，我说，我是一匹野马，喜欢自由的奔跑，自由是一匹马的梦想。对其他人，自由可以被限制，但对我，自由是我唯一的要求。谁如果有本事，可以驯服我，但我不会这么容易被驯服。

《童梦奇缘》的结尾中，刘德华在戏院门口遇到他的老师，然而急速老化的他无法被认出。

他问她：再等爱人啊？
她说：是啊。
他又说：夜了，别等了。
她回答：没关系，我有时间。
边走的他喃喃自语说：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时间，只有我好像没有什么时间。

或许这时，很多人都会认为结局会急转，可是没有，因为现实不容许时间回头。

很多人说生命无价，但，无价是不值一文，抑或是无价可值。然而，多少人在珍惜着？或许，看不见悬崖，以为没有尽头吧。